中國發揮了什么作用?
中國不是在“和稀泥”
中國國際問題研究所副所長董漫遠在接受本報記者采訪時說,中國在推動巴以和談中發揮著“獨特”的作用。外界認為,相比西方國家而言,長期奉行獨立自主和平外交政策的中國,在中東問題上更為“中立”和“平衡”,所提出的建議容易讓阿拉伯國家和以色列雙方都能接受。
中國和巴勒斯坦之間的傳統友誼,讓巴方對中國十分信賴。中國是最早承認巴勒斯坦解放組織并同意其設立辦事處的非阿拉伯國家之一。1965年,巴解組織就在北京開設了享有外交機構待遇的辦事處。巴勒斯坦領導人阿拉法特生前曾多次訪華。2000年江澤民主席在訪問巴勒斯坦時,阿拉法特提出,希望中方任命中東問題特使。
另一方面,中國同以色列也保持著友好的關系。二戰中,中國人曾為困境中的猶太人伸出援手,以色列高層多次對此表示感謝。1992年中以兩國建交后,關系發展迅速,在高科技、農業等領域合作成果頗豐。
王世杰和孫必干認為,中國在處理巴以關系時,“并非在和稀泥”,而是堅持自己的原則立場。中國一直主張,巴以要以談判的方式,在土地換和平、聯合國決議以及阿拉伯的和平倡議等各方認可的基礎上,實現巴以兩個國家和平共處的目標。在這個原則立場上,中國不會偏袒任何一方。
中國的角色定位
斡旋機制外的“清醒”調解
目前,主導中東問題斡旋機制的四方是聯合國、歐盟、俄羅斯、美國。2002年4月,美國、聯合國、歐盟、俄羅斯舉行首次四方會議,就中東政策問題進行磋商。此后,四方在美國中東和平計劃的基礎上幾經磋商,形成了中東和平“路線圖”計劃。
中國社科院西亞非洲所研究員殷罡認為,中國不是四方中的任何一方,不可能在四方機制外另起爐灶,在推動巴以和談上發揮的是“有限作用”。但中國的調解是“清醒”的。
2007年,時任中國外交部長的楊潔篪出席在美國馬里蘭州安納波利斯市舉行的中東問題會議時,就推動中東和平進程走出僵局提出中方的五點主張。殷罡注意到,其中一點主張是其他國家沒有強調的,那就是“排除干擾”。
“始終存在著一種非常強大的干擾,使得以色列和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不能坐下來進行談判。過去是以色列極端勢力和巴勒斯坦伊斯蘭抵抗運動(哈馬斯),后來來自伊朗。” 殷罡說。
有分析認為,中國在中東發揮作用,回避不了美國因素。美國在中東事務中一直居于主導地位。奧巴馬在第一個任期內力推亞洲“再平衡”戰略,讓學界擔心這會傷害美國在中東地區的利益。因此,第二個任期剛開始,奧巴馬就把首訪定在中東,訪問了以色列、巴勒斯坦和約旦。美國國務卿克里自2月上任以來,已經三訪中東地區,推動巴以和談。
董漫遠表示,中國和美國在推動中東和平進程中可以達成合作,成為構建中美新型大國關系的一個重要平臺。去年8月,中美舉行了首輪副部長級中東事務磋商,啟動了中東事務磋商機制。
中國作用的預期
“希望今年不再是荒廢的一年”
自1948年第一次中東戰爭爆發以來,以巴勒斯坦和以色列沖突為主干的阿拉伯國家和以色列的爭端,成為二戰后持續時間最長的地區熱點沖突。上世紀90年代,在國際社會斡旋下,巴以開始尋求政治解決方案。
1993年,巴以在挪威首都奧斯陸進行了14輪秘密談判后,達成了“土地換和平”的共識。時任以色列總理拉賓和巴解組織執委會主席阿拉法特于當年9月在華盛頓白宮草坪簽署了《臨時自治安排原則宣言》,也就是奧斯陸協議。
奧斯陸協議一度讓人們看到了中東和平的曙光。但協議簽署后兩年,拉賓遭以色列極端分子刺殺,巴勒斯坦極端勢力也連續發動針對以色列的襲擊事件,街頭沖突逐漸演變成雙方武裝對抗。2000年9月,巴以和談因大規模流血沖突而中斷。7年后,巴以和談重啟,但2008年年底再度中斷。2010年9月,巴以雙方在進行了短暫的直接和談后,又一次陷入停滯狀態。
殷罡認為,巴以恢復和平進程談判的前提之一是巴勒斯坦實現內部統一,否則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主席阿巴斯和以色列達成的和平協議會被伊斯蘭抵抗運動(哈馬斯)推翻。2007年,巴勒斯坦兩大派別哈馬斯與民族解放運動(法塔赫)分裂,分別掌控加沙和約旦河西岸,直到去年年底才在埃及主持下正式簽署和解協議。協議規定,將在一年后舉行巴民族權力機構主席和議會選舉。
“今年是奧斯陸協議簽署20周年,希望今年對巴以和談不再是荒廢的一年。”中國常駐聯合國代表李保東4月24日在聯合國安理會就中東問題舉行的公開辯論中表示。他說,中方對一切有助于彌合巴以分歧、推動重啟對話和談判的倡議持開放態度。
(來源:北青網 編輯:王琦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