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圣節的神奇南瓜燈是眾所周知的，但在河北廊坊，有一個老農卻種出了形狀各異的葫蘆。而他本人卻從來沒聽說過這個外國節日。

來到劉顯珍家里的后院，會有一種愛麗絲漫游奇境記的感覺。他辛苦種出的葫蘆有的像南瓜，有的像天鵝，形狀奇特。院子里和房頂上曬了數千個葫蘆。大霧天氣過后，許多天鵝般的葫蘆慵懶地曬著太陽。

也許有人覺得這些奇特的葫蘆是特地為萬圣節準備的，可是劉顯珍卻說自己不知道這個節日。

“我喜歡做葫蘆，既是工作，也是責任。做得越多，我越喜歡做。”他說道。劉顯珍今年63歲，來自河北省廊坊市大城縣九間房村，這里距離北京有三小時車程。

他開始時有些靦腆，但開始介紹葫蘆后，卻越發滔滔不絕起來，就像是在介紹自己的孩子一樣。

“方法就是在葫蘆開始長的時候，就控制它們的形狀。”他邊說邊在自己的葫蘆地里把塑料繩綁在一個藤上的小葫蘆上。

十月下旬是葫蘆的收獲季節。藤上還有一些葫蘆，地里擺了一堆各式各樣的葫蘆。葫蘆的生長周期一般是90天，在拋光去皮后，需要在太陽下曬至少兩周。

然而，要弄清楚什么時候開始控制葫蘆的形狀并不容易。

“很難說我要等多久開始弄葫蘆，因為這全靠我的觀察以及當時不同的自然環境。”他說道。

他每天都要去葫蘆地，保證葫蘆按照他的控制生長。如果沒有，就要重新調整繩子。然而，只靠繩子并不能創造這些奇跡，他還必須用雙手慢慢捏葫蘆來做出一些特型，比如天鵝彎曲的脖子。

“做葫蘆就像賭博一樣，我永遠不知道最后是不是能得到我想要的形狀。” 他說道。他需要在正午到下午三點那段時間慢慢地捏葫蘆，這個時候的溫度和陽光使得葫蘆比較軟。

“有時一個小時也弄不完一個，因為要非常小心。葫蘆比較容易捏壞。” 他說道。

他最喜歡的是自己2009年做的一個葫蘆，葫蘆柄上有8個結。葫蘆完成后， 他小心地上漆擺放在臥室。但他說現在沒法做出這樣的葫蘆，因為過去幾年的天氣不夠干燥，葫蘆不夠柔韌。

除此之外，他還持續培育新品種。

他小時候見過自己的三姥爺給葫蘆柄打結，老人那時候拿這些葫蘆來哄他。但他從來沒有試過自己也去做。直到1994年，一位老朋友給他看一本專門教人用葫蘆作藝術品的書。

“我跟他說我見過更好看的。”劉顯珍說到。那時候的他是一個做首飾盒的工人。他努力回憶小時候的種種，開始拼命研究怎么做葫蘆。

他是一個好奇心很強的人。以前在建筑工地工作時，就對室內設計有興趣，還偷偷學藝。盡管他會雕刻，但沒有多余的精力加工自己的葫蘆。雖然他的老伴會幫忙，但他還是非常忙。有一次他半夜兩點開著拖拉機去北京的古玩市場潘家園賣葫蘆，但是以后就再也不去了，因為實在太累了。

“做葫蘆是為了糊口，而不是為了什么偉大夢想。”他說道。

他的葫蘆總是供不應求。他不知道賣出了多少葫蘆，但每年的收入超過十萬元人民幣。

葫蘆的形狀和大小決定其價格。天鵝葫蘆賣得最好，即使最小的天鵝葫蘆也要賣150元一個。形狀簡單和個頭小的葫蘆賣價不超過100元。

有的特殊作品賣價較高。他剛賣出一個高65厘米，直徑49厘米的葫蘆，價格1.2萬元。還有一對三個肚子的大葫蘆拍賣出3.3萬的價格。有一對大葫蘆拍賣出3.3萬元。

來自天津的經銷商王春田在劉顯珍這買葫蘆差不多五年了，他表示葫蘆銷售的高峰期是十月份到次年四月，大部分客戶是國內的，也有一些國外的。

“劉顯珍是個好人。他只賣葫蘆給懂得欣賞的人。否則，不管價錢多高，他也不賣。” 王春田說道。

王春田說他會把一些葫蘆進行加工，先在上面畫一些傳統中國圖案比如鐘馗和八仙等，再用電烙鐵烙上圖案。加工一個葫蘆需要一兩天的時間，但價格可以番三倍到六倍。

“葫蘆葫蘆，就是福祿嘛。人們喜歡買回家做裝飾品，尤其是天鵝葫蘆。” 他說道。

葫蘆的市場還有待發掘。在淘寶上進行搜索，賣這種異型葫蘆的寥寥無幾。

“我不知道應不應該推廣我的葫蘆，”劉顯珍疑惑地說，“有一次我去參加展覽會，回來就發現我地里的葫蘆和種子都被人偷了。也有一些人開始學我做這些葫蘆。”（記者 王愷昊 許琳）